山东8旬教授穿"破烂"义捐30万 想帮助更多人

    鲁网10月27日讯 他对自己相当吝啬，家里用着捡来的家具、身上穿一扯就能烂成布条的衬衣，却慷慨捐出30多万；付出毕生心血、差点把命搭上研制出的疫苗，救活了7000多万只家禽、家畜，却至今没拿到生产批号；对养殖户有求必应，甚至把生病的猪、患禽流感的鸡“收留”在家里治病，却因此招致一些人的非议；去年查出癌症后，他立即登记想在去世后捐出器官……

　　农民尊他“牛魔王”、“鸡祖宗”；老伴称他“一根筋”；个别同行眼中他是“职业神经病”；看到他生活简朴的人喊他“破烂教授”。所有这一切，林甘统统笑纳，任人评说。

　　“神经病”教授

　　疫苗救活7000多万只家禽畜 却至今没能投入生产

　　虽然对捐款的事不愿提及， 但说到自己研制的疫苗，这位疾病缠身的老人嗓门会不自觉的提到很大，有时还会猛拍桌子。

　　采访过程中，情绪激动的他会突然站起身，跑到里屋，回来时再说话就带了浓重的酒气。

　　他说的最多的，是为那些牛和鸡治病，他最大的心愿，是自己的疫苗能得到承认和推广：“弓形虫是人畜共患病，特别是孕妇感染很危险，胎儿会引起死胎、畸形、瞎眼，我研制的疫苗，救活了几千万头猪、牛还有鸡。”

　　1958年大学毕业后，林甘被分配到山东农大任教。1987年，他直接上书国家领导人，要求“自费研制疫苗”并很快得到批准，被部分同行称为“职业神经病”。

　　很快林甘就花光了全家的积蓄。当林甘终于研制出“免疫增效弓形虫灭活苗”时，已经是1996年了，林甘介绍说，疫苗不仅可以让畜禽不再发生弓形虫病，而且可以防治偶蹄动物的口蹄疫、鸡的禽流感。

　　然而，他花９年时间研制出来的疫苗，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拿到批号，不能大规模投入生产。他用最后一点钱自己制作了疫苗，却没人敢买，4卡车疫苗全倒掉了。

　　林甘一病不起，他被查出患了肝血管瘤，“严重时吐了一大摊血。”

　　病中的林甘还在坚持给农民养的家畜看病，虽然林甘的疫苗没有正规生产过，但老百姓认可他配的药，他们管林甘叫“牛魔王”、“鸡祖宗”。他的疫苗被形象地称作“糊涂汤”。

　　最后，在济南市的支持下组织了专家鉴定。2002年10月15日，济南市科技局做出了鉴定结果：该产品经全国各地约2500多万头猪和4500万只鸡实践应用表明效果切实有效，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。

　　历经15年艰辛，终于得到了认可，美国和泰国的一些研究机构曾愿意出800万买他的专利，但都被林甘拒绝，理由是：“我是中国人，不能把我的科研成果卖给国外，再让他们高价卖回来，赚我们农民的钱。”

　　但有了专利却没有批号，疫苗至今仍不能量产。

　　　“一根筋”教授

　　“收留”病鸡猪遭人嫌弃 他却想百年后捐器官

　　　“如果走进他的世界了解的话，确实是一个善良的老头。他研究疫苗，捐款都是为了帮助别人，他在做一个梦，我也想努力圆他这个梦。”他的老伴李杰这样说道。

　　在李杰的眼里，林甘就是“生活上的白痴”、“一根筋”，只会搞科研、做实验。他们是1998年年底认识的，开始李杰是做他的助手，对他很敬佩，慢慢两人也产生了感情，2000年两人结了婚。

　　不论是搞科研还是做慈善，林甘都得到了李杰的支持，这让他很是感动，采访中多次向我们夸赞老伴： “她很能吃苦，也愿意帮助别人。不论是向贫困学生和人们捐助，还是我搞试验，她都帮了我不少忙。”

　　记者问“收留”病鸡病猪，老伴会不会反对。他说：“开始也有些反对，但看到我给它们把病都治好了，她转而就非常支持我。”

　　但他的特立独行，注定不能得到周边所有人的理解和支持。以前常有农民带着病猪、病羊和病家禽摸上门来找他治病，却经常敲错门，为减少对邻居的打扰，林甘在楼道贴上指示牌，一路指到他四楼的家门口。

　　有一次，林甘把接收的病猪放到厕所里，后半夜，病情好转的猪开始在厕所里放声“高歌”，“歌声”忽忽悠悠飘到整个宿舍区。

　　尽管遭人非议，他却一心想帮助别人。去年体检他被诊断为原发性肝癌，林教授得知病情后立即与省红十字会、辖区主管单位做了沟通，希望在百年之后，把自己的器官捐献出来。

　　而在采访中，林甘告诉记者：“今年体检我的指标已恢复正常，我好了，又活蹦乱跳了！” 他说：“我出身于中医世家，我是用中草药和自己研制的新城疫疫苗治好了病，现在我想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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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  林甘为家畜治病二三事

　　一

　　以前，林甘最擅长用一些简单的方法给家畜看病，有些做法甚至有点匪夷所思，因此被人称为“野蛮手术”。有一次，农科院的奶牛产完小牛后被一头公牛顶破了乳房。技术人员缝合好几次仍然缝不上，牛奶从伤口直往外冒，奶牛难受得见人就顶。

　　林甘抄起两瓶杜康酒就奔向奶牛场，一边给牛喂草，一边灌酒。半个小时后，牛喝得酩酊大醉。林甘把一个空圆珠笔去掉芯，往牛的奶头上一插。奶都疏通出来了，牛也就乖乖地听人摆布了。

　　二

　　有一年，邹平县一个镇花五万元从澳大利亚进口的一只波尔羊得了尿结石，几天排不下尿来，膀胱眼看就要胀裂了。镇长一行人急得抱着羊坐着车找到林甘家里。

　　那时，林甘正因为自己的科研成果得不到推广而郁郁寡欢。他拿着一瓶白酒，一边喝，一边说，分析完羊的病情，林甘又跑到卧室睡觉去了。老伴怎么叫也叫不醒他。

　　镇长，区长，还有饲养员等，七个可怜的大男人加上那只波尔羊，在林甘的客厅里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。

　　林甘起来后，用不锈钢丝打个弯曲，从羊尿道捅进去，一拉就好了。

　　那只波尔羊总算如释重负，走的时候从四楼一直畅快地尿到一楼，独特的膻味给大家留下了“深刻”印象。山东商报图/通讯员 张莹莹 记者 于蓓蕾